我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图景,一个一丁点大的小孩,手扶着头,坐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,一面听着梅尔先生那凄楚的笛声,一面钻研着第二天的功课。我看到自己合上书本,继续听着梅尔先生那凄楚的笛声;从那笛声中,我听到了在家里常听到的声音,也听到了亚茅斯海滩上的风声,我感到非常孤寂,非常悲伤。接着我看到自己起身到那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去睡觉,我坐在床沿,渴望能听到佩格蒂一句安慰我的话。我还看到,我早上下楼时,从楼梯窗子一道可怕的长口子里,看到悬挂在外屋顶上的那口校钟,上面还有一个风标,我生怕那钟会响起来,把詹·斯蒂福思和别的学生都叫来上课。这还在其次。我最怕的是,那个装了木头假腿的人,打开那扇生锈的大门上的锁,让可怕的克里克尔先生进来。在上面所说的任何一个场合中,我都不能想象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,可是在所有这些场合中,我背上都得背着那个警告人的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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