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椒想明白了,坦然承认:“当时我是口不择言了,只想赶紧打断雷蒙小姐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担心……玛吉大婶会不高兴。”
玛吉大婶陪着她进了候诊室,找了张沙发躺得舒舒服服,就在她身后。雷蒙小姐说街头小店以次充好时,秦椒分明感觉到背后有动静。
她既怕玛吉大婶认为是廉价炸鱼薯条害自己生病,又怕玛吉大婶坚持炸鱼薯条就该如此,同雷蒙小姐争吵起来。
“当然,我的确认为炸鱼薯条就是炸鱼薯条,雷蒙小姐也不是专业厨师,做得好吃无非是用料比店里更实在。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,何必再麻烦老太太?”
“是小姐,不是太太。”傅亚瑟纠正道,“雷蒙小姐至今未婚。”
这是重点吗?秦椒瞪着他。
冷不防就听见一声抱歉。这次却不再是客气的口头禅。
只见傅亚瑟摘下眼镜,郑重其事地放在一旁,肃穆如武士卸下刀剑。
“对不起,不仅为这个误会,也为了……”他说得很艰难,几乎一字一顿,但还是完整地表达了歉意,“如果我刚才的言行有所冒犯,让你感觉偏执和傲慢……我只想说,那并非我的本意。”
他眼眸微垂,一缕额发被镜架撩落,很不讲究地耷拉下来,让整个人看起来,竟是前所未有的局促。
甚至还有一丁点儿可爱,秦椒摇摇头,用力把这个念头甩掉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搭在桌面上的双手握住,又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