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母亲生病住院,弥留之际惦念着的仍是年轻时的父亲,说那时候的他,是她最爱的。
傅寂言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,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,虽然他语调平静,没什么波澜,但文筝莫名地感到一股悲伤,似乎这种悲伤正他每一寸回忆攀爬。
傅寂言伸手握了握文筝的肩膀,缓缓道:“其实我妈还是爱他,不然不会到死还惦记着他。可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。”
“你恨他?”文筝小心试探。
他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替我妈不值。”
文筝不自觉地抱住他,拍了拍他的后背,似乎这样能纾解他的伤痛。他大约感受到他的心意,收紧手臂,把她拢进怀里。
他说虽然是母亲提出的离婚,但一直没有再嫁,他清楚地记得在加拿大时,很多优秀的男士追求母亲,却被她一一拒绝,甚至就连他的劝解,母亲也无动于衷。而父亲却很快再娶,并且生下Fayina。
“母亲随身带着他的照片,时常拿出来看上几眼。后来我渐渐明白,她不肯再接受别人的原因,她其实一直惦记父亲。只可惜,父亲在远方从未感受到她的惦念。”
文筝不知如何安慰他,只是说道:“或许我们每个人的缘分都是注定好的,你的爸妈,缘分太浅吧。你妈妈是个有原则的人,虽然深爱你的父亲,但是绝不接受背叛。你或许觉得她后半生过的孤孤单单,但那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