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月脸色一白,心底一酸,又激起了几分不服不甘,便顶嘴道:“我说的有错吗?”
从兮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,闭了闭眼睛,缓了缓,重新换上温和的口气,对他道:“对,你就是说的不妥。你是不是觉得小伤小痛磕磕碰碰都是你自己的事?你听过人常说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可妄改’?不可妄改!留几道疤或许在你看来竟是值得炫耀的事,你又可知,这落在真正心中疼惜你的人那里,又该怎样的心痛难受呢?!”
江成月似领会到了什么,怔怔地看着他,从兮明被他盯得脸皮涨得通红,忽然显出几分坐立难安的样子来。谁知江成月怔了半天,却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道:“你说我父母?我娘都不在好些年了,我爹在广陵呢,他又不知道,有什么打紧?”顿了下,又道,“只要你不告诉他!”说着哀求地看着从兮明,似乎想要叫他保密的模样。
从兮明一楞,竟呆怔了半晌,两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,脸上的绯红一点一点退却,脸色甚至比先前更白了些,许久,他低头自嘲似地一笑:“为人子女者……责任所在,也该站在父母的立场上想想他们……”语气中似乎有些难以掩饰的失落。
江成月微怔,从兮明是个孤儿,他便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踩了他的禁忌,急忙握了从兮明的手,安慰地捏了捏:“兮明哥,你别难过。虽不知你的父母何许人也,但你不是也说过为人父母没有不疼惜孩子的么?想来他们也是很疼惜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