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要到你这儿来,尤塞夫。”
“咱们很久没有见面了。”尤塞夫坐下来,一颗大脑袋倦怠地托在手掌上,好像托的是一只大盘子,“对于不同的人时间过得也不一样:有的人觉得过得快,有的人觉得过得慢。这要看他们对于友谊的看法。”
“也许叙利亚又有一首诗讲到这个吧。”
“有的,斯考比少校。”他热情地说。
“你该同威尔逊交朋友,不该同我,尤塞夫。威尔逊喜欢诗。我的脑子只有散句,非常平凡。”
“喝一杯威士忌,斯考比少校。”
“我不反对。”他在桌子的另一面坐下,两人中间摆着那只永远无法逃避的蓝色苏打水瓶。
“斯考比太太身体好吗?”
“你送给我那颗钻石做什么,尤塞夫?”
“我欠着你的情,斯考比少校。”
“啊,没有,你什么也不欠我的了,你给我那张纸已经把什么都还清了。”
“我一直不愿意这么想那件事,我总是想把它忘掉。我对自己说,那是真正的友谊——从根本上讲,那是友谊。”
“自己撒谎骗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,尤塞夫。谎话太容易被看穿。”
“斯考比少校,要是我能多和你见几次面,我就会变成一个好人了。”苏打水在杯子里发出咝咝的声音来,尤塞夫贪婪地喝着酒。他说:“我的心可以感觉出来,斯考比少校,你很烦闷、忧郁……我一直在盼望,你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的时候,就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