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穿过差不多大半个城,最后落在一座颇为历史感的大楼上。楼边缘依稀能看出当初打印时留下的痕迹。几个巨大的半球形直立在角落,像一束朝天怒放的花。一个胖子正站它们投下的阴影里,穿着露出上臂和小腿的衣服,同样没有覆膜。及近,我才发现他身上鼓囊囊的其实都是肌肉,看起来像是个定向培养、强化后的他源种。
律师跳下船,和他拥抱在一起。
我有那么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重放了一遍覆膜的拍摄记录,才相信自己看到的。欠钱的小子更是吼着一连串的脏话。哪怕律师再怎么高傲、自我感觉良好,这里的礼节仍粗俗得令人作呕。不过,这倒给了我启发,只要能忍住本能的不适感,或许便会收获一大堆的基因信息。
而胖子在看见我们后,先是啐了一口。这可不是个好习惯,但他没给我通过唾液获取基因信息的机会,直接用鞋底擦抹掉了。接着,他又嘟囔了一句啥,我没听清。随后,律师为我们做了介绍。
可地球这边的名字都怪极了,巴别机翻译出来的相当绕口。于是像律师一样,我只记得他是负责打理房产的看门人,而且还是个坏脾气的看门人。当我忍着恶心,下定决心入乡随俗,准备抱他时,却被拒绝了。律师笑着解释了一大堆关于本地打招呼的礼仪,但我想没几个人能听懂。这期间,覆膜更是不断弹出提醒—此地不宜久留,温度、气压、湿度都大大超过最佳的生存环境上限值,让我整个人就像被闷在一口蒸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