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“那好!从现在开始,大家比别的连早起半小时,晚睡半小时,抓紧学,抓紧练,抓紧干!”
“干”一出口,普洱伸出去的右臂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,又干脆地收回来,变成一个拳头握在胸前。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,似乎一把就揪住了我们这几十号愣头青的心,让我们紧跟着他的节奏,随着他一起焦虑,一起亢奋,一起紧张,一起豪迈。
我偷偷地问牙哥:“为啥能打的只有一枚弹?”
“你以为我们的弹像步兵的子弹、炮兵的炮弹一样随便造?”牙哥笑着看看我,说,“我们的导弹金贵着呐。我当了七八年兵,还没打过一次实弹。”
“啊?!”我吃惊地望着他,“不会吧?”
牙哥告诉我,这个型号的导弹,是四年前才换的。换型之后,全旅就打了一枚弹,还是一连打的。那一年,人家打弹,我们只有远远看着的份。
“所以啊,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加把劲,争取把这个机会抢到手,以后退伍了,也算是不枉咱这导弹兵的称号。”
实弹发射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。来的六个发射连都铆足了劲想抢这枚弹。大家都知道,有了弹就有了机会,就有了功劳,干部可以提升,士兵可以立功,最不济也算是打过弹的,这在旅里可是最牛×最能获得别人尊敬的资本。反之,没有抢到弹,咱就只能是观众,是陪衬,是搭配红花的绿叶,是打酱油的部队。于是,一连贴出了保证完成发射任务的决心书,三连四连发出了比谁作风过硬比谁操作熟练的挑应战,五连进行了集体宣誓,六连还组织了全体官兵联名写了请求参加发射的长信,贴在了旅前进指挥部的门口。只有我们没动静,该干啥干啥,看上去一点紧迫感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