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思晴在省城公证了遗嘱,毕总陪着去的,马思晴跟毕总说过不止一次:
毕总,相识一场,念在咱们的交情份儿上,求你多帮帮晓龙和不不,我让不不认你做个干爹。万一他有天走到你家门口,你别让他饿着。
毕总见过大场面,被她一说,却也忍不住眼睛红了,嘴上可还是有一套:
你得安心治病,什么干爹不干爹的,难听。你放心吧,我话给你放这,马小步以后教育费用是我的,来省城他就住我家。你给他开个户头,我这就把钱打过去。
我不是要钱,毕总……我是想给他要一个亲人。多几个亲人,知冷知暖,孩子以后的路能好走一点。
父母都是过度焦虑,咱们搞教育的,你还不懂这个。思晴,你这手术别再拖了,我看不下去,你不说我去给你家里说吧。
可是,每次马思晴都摇头,她不想说。她陷入了清醒的自欺欺人,似乎她装得越正常,这生活也就真的越正常。她打扮,买新衣,给两边家里买些贵的吃食,买玩具,在一些晚上还穿上性感内衣,跟韩晓龙尝试一下不同以往的性生活。她比以前活得更热烈,鲜亮,大方,但她知道自己可能就快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