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之废,颇亦由此。王子冲释而不问。珽日益以疏。又诸宦者更共谮毁之。后主问诸大姬。闵默不对。三问。乃下床曰:“老婢合死。本见和士开道孝征多才博学,言为善人,故举之。比来看之,极是罪过。人实难知,老婢合死。”后主令韩长鸾检案,得其诈出敕受赐十余事。以前与其重誓,不杀,遂解珽侍中、仆射,出为北徐州刺史。
珽求见后主。韩长鸾积嫌于珽,遣人推出柏(外门里合)。珽固求见面,坐不肯行。长鸾乃令军士曳牵而出,立珽于朝堂,大加诮责。上道后,令追还,解其开府、仪同、郡公,直为刺史。观此,知胡、穆之兴替,实祖珽与陆令萱、穆提婆母子之争耳。
祖珽小人,安得忽有整顿政事之想?盖居机衡之地者,无论如何邪曲,其所为,终必有为群小所不便之处,故韩长鸾及诸阉宦,群起而攻之,此乃势所不免,而非珽之能出身犯难也。珽虽无行,究系士人,珽败,穆提婆遂为尚书左仆射;高阿那肱录尚书,后且进位丞相;韩长鸾为领军大将军;共处衡轴,朝局益不可问矣。段韶之弟孝言,为吏部尚书,抽擢之徒,非贿则旧。祖珽执政,将废赵彦深,引为助。又托韩长鸾,共构祖珽之短。及珽出,除尚书右仆射,仍掌选举。恣情用舍,请谒大行。富商大贾,多被铨擢。所用人士,咸是倾险放纵之流。寻迁左仆射,特进,侍中如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