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久违了,杨小姐。”
一别不过短短三四个月,两个人的面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上巳的时候,单薄无助的邱筝年,被众女推搡拉扯,直摔到淤泥里,狼狈不堪,钗环委地,甚至被泡进冰冷的河水里,险些性命不保,犹如丧家之犬。
那时的杨皎,一身华裳,满头朱翠,光彩晔晔若神人,高傲得不可一世,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蝼蚁。
而如今,邱筝年却不再是当日百般忍让,委曲求全的无能模样。她仍然只是素衣淡服,却气度不凡,欺霜赛雪,仿佛又变回曾经那个梁京众人无不折服的温竹才女。
夏河画舫,虽然最后遭逢大劫,但当日邱氏温竹临河而作,一篇《千里涵烟赋》惊艳众座的美谈,还是借文人之口传了出来,听说连荀学士都对这位才女的文墨赞不绝口。
人们议论纷纷之间,不免又提到了她年少时期的美名,和后来遭逢的变故,更多了几分敬重和怜惜。
于是,薄情寡恩的杨家又被拉出来隐晦地反复鞭尸,和杨家女的艳闻放在一起,成为笑料谈资。
杨皎消瘦了一大圈,憔悴的气色连厚厚的妆粉也遮盖不了,哪怕在邱筝年面前故意装作趾高气昂的样子,却显得色厉内荏。
也不知道这段时间,她在府中经历了一些什么。
杨皎的贴身侍女变了脸色,凑到她耳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