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我倒忘问老几位贵姓啦。”他在说着抱歉的话。
那高个儿有八字胡的人说:“我姓郝,郝永德。”接着他指着另外几个人,“他是李锡昶,他是沈连泽,李造化,金东光,朴鲁星……”
这时候,田里面马家的人都跑过来,团团地围着,另外有些旁的人家的农人也来了些。
新来的人群中有人问:“你们老几位打算做啥事?”
“啊,没有事,看到这地方觉得很好。”
“好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荒到如今五六十年啦。”
都在尽力地看着这群生人,但都是露着怀疑的眼光,仿佛要从他们几个的身上看出来什么东西似的。也可以换句话说:觉得这几个人是祸根。有人看出来那几个人是朝鲜人,立时地,心有所悟般地说:“我知道啦,你们是要种水田。”
“不知道地能不能租妥。”
“荒地,谁不租,除非傻子,找都找不到主!”
“哪家的地主?”
“多啦:萧家,张家,孟家,刘家……人家很多。”
“不好办。”
“好办,空地租租子谁不干!”
叫金东光的那个人,这时候变更了话头问:“地主住哪儿?”
“都住后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