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益生当时说:“师父请讲。”
郭通说:“豺狼遍地。”
这句话,支益生现在方明白,可是已经晚了。他将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代价。他远远低估了人性的险恶与贪婪。连郑蒿这个纨绔子,都能够凭借一句话,将自己置于死地。
梁无疾提着腰刀,走到支益生面前。
支益生看着梁无疾,“你真的要这么做?”
梁无疾慢慢摇头,又走了一步,站到郑蒿身前,将腰刀搁在了郑蒿的脖子上。
支益生长长吐了一口气。
“郑大人刚才说的话,本将没有听清楚。”梁无疾语气冷淡。
郑蒿的酒醒了,“梁将军可能听错了。”
梁无疾转头看向支益生,“先生听见了吗?”
支益生在这片刻中,心中转了几千遍,也没有料到形势突然逆转。
“郑大人什么都没有说,我什么都没听见。”支益生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
“郑大人醉了。”梁无疾收起了腰刀,“休息吧。”
郑蒿煞白的脸色,才慢慢恢复了红润。
“王苍!”梁无疾大喊。
王苍掀开帐门走进来,“属下在。”
“收拾一个营帐,送郑大人休息。”梁无疾吩咐。
王苍对着郑蒿说:“郑大人请。”
郑蒿双腿瘫软,王苍扶住郑蒿走出营帐,留下梁无疾和支益生。
“你是对的。”梁无疾说,“我们不能杀他。”
“不能杀。”支益生点头,“杀了他,你我二人,永远回不去平阳关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