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也好个房!上边顶格,侧边泥壁,都用绵纸糊得雪白的。内中一张凉床,一张桌儿,摆列些茶壶、茶杯。送了他进房,却去放老白,老白道:“整整等了半日,压得肩上生疼。”
邓氏道:“起得早些,又睡一睡,便睡熟了。”又道:“老白,今日水够了,你明日挑罢。”打发了,依旧栓了门进来,道:
“哥恁点胆儿要来偷婆娘?”耿埴道:“怕一时间藏不去带累奶奶。”便一把抱住,替他解衣服。邓氏任他解,口里道:“咱那烂驴蹄早间去,直待晚才回;亲戚们咱也不大往来;便邻舍们都隔远,不管闲事。哥哥来只管来。就是他来,这灶前有一个空米桶,房里床下尽宽。这酒糊涂不疑心着我。”一边说时,两个都已宽衣解带,双双到炕儿上恣意欢娱。两个你贪我爱,整整顽够两个时辰。邓氏道:“哥,不知你有这等长久气力,当日嫁得哥,也早有几年快活。咱家忘八道着力奉承咱,可有哥一毫光景么?哥不嫌妹子丑,可常到这里来。他是早去了,定到晚些来的。”两个甚是眷眷不寒,耿埴也约他偷空必来。
以后,耿埴事也懒去缉,日日到锦衣卫走了一次,便到董文家来。邓氏终日问董文要钱买肉、买鸡、果子、黄酒吃,却是将来与耿埴同吃。耿埴也时常做东道。尝教他留些酒肴请董文,邓氏道:“不要睬他!有的多,把与狗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