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你呀,肯定会抛弃我!你会结婚,就像其他人一样。”
莱昂问道:
“其他什么人?”
“男人呗。”爱玛回答。
随即,她故作心灰意懒地推他一把,补上一句:
“你们全是没心没肺的家伙!”
有一天,他们平静地闲谈人世间的种种失意,爱玛不知是想试探一下莱昂是否嫉妒,还是因为禁不住想倾吐内心的强烈感情,说她在爱莱昂之前,曾经爱过一个男人。“一个与你不一样的人!”她连忙补充一句,并且以她女儿的性命发誓,他们之间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”。
莱昂相信她,但又问那男人是“干什么的”。
“他是一位船长,亲爱的。”
这回答不是可以打消对方试图查问的任何念头,同时又提高她自己的身价吗?因为照她所说,那男人多半勇武好斗,向来受人敬重,却经不住她的魅力的诱惑,拜倒在她的脚下。
莱昂听了,不免觉得自己地位卑下,对肩章、勋章和官衔之类东西垂涎三尺。爱玛一定喜欢所有这些东西,这从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就可以看得出来。
其实,爱玛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,还没有讲出来呢。譬如,她希望有一辆蓝色的双轮轻便马车,每次乘坐它来卢昂,前面由一匹英国马拉着,赶车的小伙子穿着翻口高统皮靴。这种异想天开的向往,是朱斯丹勾起的。朱斯丹曾央求她收他当跟班。没有这样一辆马车,倒还不至于减弱她每次赶去与情人幽会的欢乐,但的确给她返回的路上增添了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