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21日 晨,萧红突然脸色红润,情绪甚好。据说吃了半罐牛肉,还说:“我完全好了似的,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多。”骆宾基要抽烟出去找火,就离开了玛丽医院。走到市区,骆宾基想今天萧红状态不错,干脆回九龙一趟,把《人与大地》稿子取回。12时,骆宾基上了开往九龙尖沙咀的轮渡。晚上渡轮7点停开,骆宾基没有赶上渡轮,留在九龙。[9]
同期 端木蕻良回忆:把萧红送进了玛丽医院,很快日军接管玛丽医院,驱赶病人,端木蕻良又把萧红转移到一家法国医院。港岛的法国医院应该就是铜锣湾的圣保禄医院,由法国沙尔德女修会开办,俗称法国医院。法国医院随即又被日军军管,端木蕻良又随一位法国医生把萧红转移到圣士提反女校。端木蕻良回忆:这是这位法国医生在圣士提反女校设立的临时救护站。日军驱赶玛丽医院住院重病号时,萧红还清醒,相信深受刺激,导致病情急剧恶化。法国医生对端木蕻良说,在正常情况下,萧红还可以存活,现在这个情况,我一点办法也没有,只能尽力维持吧。[10]端木蕻良1983年3月10日复信刘以鬯,信中写道:“又萧红曾在玛丽医院改为野战医院时,迁入法国医院。当时法国医院有位法国大夫,对她非常好。但由于药物都在占领军控制下,他也束手无策。”[11]日军占领香港后,因为法国(维希政府)是日本的同盟国,所以相比其他西方人,日军对法国人最友好,圣保禄医院是否被军管已不可考,但是不准重病号住在医院,相信日军是能做出来的。萧红被驱赶到圣士提反女校的临时救护站,实际就是等死,临时救护站根本不具备抢救病危者的条件。按:骆宾基在他历次的回忆中,从来没有提及因为日军占领玛丽医院,萧红被迫转移到法国医院。由此可以推断:端木蕻良把萧红转移到法国医院的几天里,骆宾基可能并没有在萧红跟前。实情究竟是何,待有资料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