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有个垃圾桶。
“很抱歉,给您添麻烦了呢。请问还有别的可以帮您的吗?”
她是台复读机吗?!“给我工号!”投诉她。
“很抱歉给您……”
我挂断了电话,把子弹用力扔进垃圾桶里,塑料桶皮发出“咚—”的一声。音量与我的心情很匹配。
我打开家门,子弹就竖立在客厅的餐桌上,就像一整天都没有动过。
这有可能是我刚才丢掉的那一颗吗?它比我更早回家。
回?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字,听上去好像它本来就属于这里一样。
可能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。当然,最开始我也有不习惯的时候,但心理医生说我没有任何问题,只是告诉我好好休息。
我随手拿起子弹,朝客厅的飞镖靶子丢了过去,以为会“叮叮当当”弹到地上,结果它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闷响。
子弹直挺挺插在了靶心上。那样子就像我开了一枪,而且还正中红心。
灰尘扬得老高。
后来我又试了很多次。
这颗子弹从我手上丢出去,会有开枪的速度与力量。这么说也不准确,因为我没开过枪,但它肯定能在墙上砸出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