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快乐。没有人再拿谜语来烦她或者逼她吃紫药片,没有人叫她多斯或是担心她会感冒。没有缝被子的活计,没有讨厌的橡胶树去浇,没有妈妈的冷若冰霜和怒气冲天去忍受。她想自己待着就自己待着,想睡觉就睡觉,想打喷嚏就打喷嚏。在美妙绝伦的暮色中,在塞西莉亚熟睡而且亚伯外出的时候,她可以坐在摇摇欲坠的走廊台阶上一连好几小时,穿过那些荒地眺望那开满紫色花朵的远山。她可以聆听和煦的风在林间唱出的自然甜美之歌,可以大口呼吸着阳光照射过的青草散发的清香,直到夜色如浪潮般笼罩整片大地。
某个下午,若是塞西莉亚足够精神,她们两人就会去那片荒地看看树上开出的花。但是她们不会去采摘,华兰茜为塞西莉亚读过约翰·福斯特的文章:“采摘花朵是件憾事,从枝叶上离开的它们将会失去一半的魅力。欣赏花朵的方式就是去追踪它们的足迹,欣赏地看着它们,然后是在离开时恋恋不舍,只带走对它们那风姿与芳香的朦胧回忆。”
华兰茜在经历了这一路虚无之后终于活在了真实之中。她的生活很忙碌,很忙碌。房间要打扫卫生,华兰茜从小就习惯于生活在斯特灵家的整洁和井井有条之中。如果打扫房间能让她找到满足感,她宁愿为此受累。亚伯认为她那么不嫌麻烦地做这么多分外的事简直是太傻了,但是他也没有打扰她。他很满意自己这次真是赚到了,华兰茜做的饭很好吃,亚伯觉得有一种独特的香味,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是她工作时不唱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