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一会儿,却久久没有听到他的下文。
沉默横亘在我二人中间,没有一个人移开彼此的眼光,隔了一会儿,我听到自己语调冷静地提醒他:“还有一条,说下去。”
他这才开口道:“其三,我不愿这样一个不识礼又不守妇道的女子为我延续香火。”薄唇开合,是我那日留在记忆中最后的三个字,“她不配。”
听到这里的我总算笑了,笑着抚上额头,笑得浑身的力气都从体内抽离。
我失魂落魄地越过一屋子的人,朝门外走去,口中喃喃道:“我不配,好,很好。”一边走一边脱衣服,随手丢在地上,道,“这是公子府的东西,不是我的。”蹬掉鞋子,“这也是公子府的。”取下手上的玉镯,“这也是。”抬手摸下耳朵上的坠子,重重地朝他扔过去,“都还给你。我长梨就是个小叫花子,没娘疼也没爹爱,从小在山野长大,委实不懂你们这些高雅人的繁冗礼节。你不是让我收拾东西走人吗?”伸手指着门外,一边流泪一边笑,“走,我走还不成吗?你放心,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带走。我也不稀罕。”
从公子府出去的时候,我的身上已是刚嫁来时的那件破衣服,当初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扔掉,如今想想,幸亏没扔,否则此刻怕是没有衣服蔽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