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的太阳斜照着西厢房,张全义每天这时候都把小兴兴抱出来晒一小会儿,逗着他:“小兴儿叫爸爸!叫,爸爸!”
这孩子还不会叫人,只噘着小嘴儿“呜——”了一声。张全义笑了:“呜——!傻小子,爸爸是个‘呜’呀?”
“张主任,这二位同志找金枝。”
张全义不认识他俩,点点头,对小王说:“金枝起来了吗?先别去北屋,你把她叫出来。”
徐伯贤已经明白了这位抱着孩子的“张主任”就是张全义了,刚要上前打招呼自我介绍,忽听南屋餐厅里传出金枝的声音:“我在这儿!”小王便把他俩让进了餐厅。
金枝独自坐在大圆桌边正吃早饭。桌上有稀粥、馒头、酱菜和煮鸡蛋。还空着两份碗筷。另外几份是吃过了的样子,碗边有鸡蛋壳。
她站起来,一看是这二位,把脸一沉:“你们找我做什么?”大立和徐伯贤互相望望,有点发讪地戳在了门口。小王见势不好,抽身退出。
“我陪除经理来看看你……”大立的声调充满了同情。
金枝坐下继续吃饭:“有什么好看的?我还是我,照样儿活着,照样儿吃饭!”
既然见了面,就得谈一会儿,不能听两句气话就回头哇。徐伯贤见识多,沉得住气,寻找话题儿:“那天,真不巧,金小姐到我家去,我不在,实在对不起!”